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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遗15年,昆山再走出“昆曲之路”
2016-05-18 17:53:49   来源:昆山日报    点击:

“大美昆曲,大好昆山”,一雅一俗,一文化一经济,珠联璧合,想不流传都不可能。

巴城老街,杨守松工作室。

几位“昆曲义工”伏在案头,认真地进行书稿校对。

这是一部皇皇240万字的巨著,是作家杨守松退休10年昆曲采访、思考的全部。书名《昆曲大观》,年底将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不同于当初孤独地行走,得知杨守松患带状疱疹,不少昆曲爱好者主动为他提供资料,愿意为他整理文稿提供帮助;这本书更被昆山市委宣传部作为重点文化工程,给予全力支持。

一个人结缘昆曲,从此成痴,全身心投入对昆曲的抢救性采访,推动昆曲从殿堂进入厅堂,并形成了昆山昆曲发展的一系列“大事记”,杨守松的经历,折射的正是昆山这座城市对昆曲的重新定位、价值发现的全过程。

已故著名画家陈逸飞说,昆山是一把精美的折扇,一面是经济,一面是文化。文化的理解是见仁见智的。杨守松说:“昆曲文化里面有我们的灵魂。”

当初的呐喊,现在已经成为一种共识。在昆曲入遗15周年之际,一句昆山城市广告词通过央视传遍全球:“大美昆曲,大好昆山。”苏州市副市长、昆山市委书记徐惠民说,“大美昆曲”是代表我们的历史文化传承,“大好昆山”是说我们现在。一个历史一个现代,在这里得到了精彩的呈现。

从“昆山之路”到“昆曲之路”

2001年5月18日,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宣布第一批“人类非物质遗产代表作”,昆曲全票通过。

这是一个在全国文艺界十分振奋的时刻。时任昆山文联主席的杨守松记得,他当时就和文化馆长商量,在主要街道上拉一个横幅热烈庆祝,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横幅刚挂上去,就被认为有碍市容而被取下了。

作为一个文化人,作为一名关注昆山发展的作家,杨守松心中有许多关于昆曲的“痛”:最初的昆山大戏院原本是为昆曲而建,最终用作他途;昆山人出去招商,却因无人会唱一句昆曲而深深遗憾;位于周庄的古戏台,差点成为一个餐饮会所……

在这样的背景下,杨守松没有放弃,坚持走他的“昆曲之路”:苏州昆剧院著名艺术表演家王芳的第一张昆曲CD、昆山昆曲老艺人高慰伯的个人传记,都是他个人“化缘”而完成的。

昆山因杨守松的《昆山之路》而蜚声海内外,2005年退休的杨守松决定再走一次“昆曲之路”。因为全世界三大古典戏剧中,古希腊戏剧、印度梵剧早已杳如黄鹤,惟有昆曲尚存。这个宏大的哲学命题,杨守松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找到一把钥匙。

这事也唯有杨守松能做,因为没人耐得了这种寂寞,没人愿意为此自掏腰包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没有人愿意冒着各种危险、忍受各种误解甚至屈辱,一句话,没有人那么痴那么傻。

他从昆山跑到苏州,从南京跑到北京,从浙江跑到湖南,从香港跑到台湾跑到美国,从国内到国外,凡是有昆曲的地方,他都自己花钱去听曲看戏,不仅往来于各大昆剧院团,还时常拜访各种各样的昆曲文化人,上至南北昆曲界的名流巨擘,下至角角落落的小辈,特别是已经高龄的昆曲艺术家,他进行抢救式采访。他走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因为了解越多,觉得自己越浅;越是浅,就越是要往里面走。”

这一走,如同当初的《昆山之路》,更加惊天动地:一本《昆曲之路》,获得江苏省“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一本《大美昆曲》获得了全国“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像《昆山之路》一样,如果没有跳出昆山来看昆曲,显然就不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力,也不会促使很多人在更大的背景下思考昆曲的前世今生,以及和一座城市的紧密相连的命运。”杨守松说。

关于昆曲传承和保护的争论、艰难、前途,昆曲生活中的诙谐、辛酸、欢笑,一部《大美昆曲》,一群鲜活人物,一系列精彩对话,一串串精彩的瞬间,不仅展现出了南北昆曲的鲜活命脉,更让昆曲变得可亲可敬可赏,不知打动了多少人的心。

昆曲的高雅与昆山的繁华开始让这面折扇左右生风。在各个层面上,对昆曲的认识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2015年10月,全国第八个昆剧专业院团——昆山当代昆剧院揭牌成立,这填补了昆曲故乡没有专业昆剧表演团体的空白;政府决定,重新修建的昆山大戏院,将全部用于昆曲演艺事业。

最近,杨守松与徐惠民有过一次关于昆曲发展的精彩对话。徐惠民说:“我们要用现代的理念来振兴昆曲,光有经济没有文化不是全面发展、全面小康。”

一条“昆曲之路”在昆山再次延伸。杨守松说,“昆曲之路”一定会比“昆山之路”更精彩,《昆曲之路》也会比《昆山之路》存世更久。

从“曲高和寡”到“姹紫嫣红”

昆山杜克大学开设了昆曲欣赏课程。来自美国密歇根大学的林萃青教授与杨守松工作室的女孩朱依雯,一个讲理论,一个表演昆曲身段和唱腔;一个说英文,一个唱中文;一个是著名学者,一个是民间昆曲爱好者……就这样,他们在全球最知名的高等学府,不经意间完成了一次昆曲的国际化传播。

昆曲入遗15周年,曲高和寡的境况正在被打破,开始“飞入寻常百姓家”。

仅仅从杨守松来说,就发生很多他与昆曲的“第一次”:第一次为苏州昆曲艺术家出了光盘;第一次为昆曲艺术家出自传;第一次为昆曲艺术家设立工作室;第一次在《昆山日报》推出昆曲专版,今后还将在《苏州日报》推出……

很多昆山企业家也有了与昆曲的“第一次”:位于巴城的玉山胜境再现600年前“玉山雅集”的盛景,来自两岸三地的文化界、昆曲界名流在这里相聚、探讨昆曲,直至欣赏最具专业水准的昆曲演出;企业家变身草根学者,整理顾阿瑛手稿,发现了被遗漏的近200首顾阿瑛诗文,并与中国社科院著名学者联袂出版顾阿瑛《玉山璞稿》《玉山名胜集》和《草堂雅集》;企业家自费排演《我的“浣纱记”》,震动昆曲界;企业家们还参与学术研究,出版的《玉山草堂》,引起业内的广泛关注;来自台湾著名的漫画家以昆曲元素打造第一部3D动漫《粉墨宝贝》,如今已经在央视播出;企业家投资数百万元在巴城老街建起了的水磨韵昆曲展馆,将昆曲600年历史在一方窄小的天地间充分展示……

从昆山走出的昆曲名家开始“回故乡”。俞玖林工作室在巴城老街成立,周雪峰在淀山湖教学昆曲班。高新区文体站成立了以传承昆曲为目的的群众性业余社团——昆玉堂,围绕“昆曲回故乡”这一主题,不断将昆山名家请回来,与市民面对面。已经举办“如花美眷回故乡”、俞玖林和李鸿良的专场,还将举办周雪峰的专场,最后是昆山走出去的省演艺集团柯军的专场……

民间普及更是如火如荼。2011年,昆曲爱好者许正龙组建了昆山百花剧团,这是昆山唯一一个拥有专业昆曲表演且为民营性质的团队。杨守松工作室的朱依雯,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交付在昆曲传唱上,每周进入社区、高校、幼儿园教唱,去年一年就上了100多堂课。在当年一中心小学“小昆班”的基础上,目前昆山已经有了12个“小昆班”。去年,《昆山日报》组织了第一届昆曲小兰花比赛,40多人在“小梅花”比赛等全国性赛事中摘金夺银,也为专业院校和团体源源不断地输送了人才。

徐惠民说,一个剧种不能让人听明白、听不懂,政府再怎么保护,最终也改变不了它消失的历史悲剧。不能光靠几个古典的剧目,靠政府把它像暖房里的花朵一样供养。昆曲要回到人民当中。因为昆曲来源于民间,只有回到民间的土壤,大家能够喜欢,才能得以传承。

诚如是!香港城市大学中国文化中心主任郑培凯教授应杨守松工作室之邀来昆山后,实地考察了黄泥山、绰墩山、澜槽村和新打造的玉山草堂,感动不已。他说,没想到,有关昆曲的这么多人和事,都集中在一块地方!

从“文化符号”到“生活元素”

在很多人看来,杨守松确实已经“痴”了,就是一个“昆曲痴人”。工作室的朱依雯说,杨老师电话铃声是昆曲,车载音乐是昆曲,连睡觉也经常听着昆曲入眠……

他当初思考城市与文化如何匹配的问题,这一答案已然揭晓。

入遗15周年,昆曲改变的不仅仅是杨守松。整个这座城市,很多人都想在其中找到自身的“价值定位”。

对于市民唐美珍来说,退休后学唱昆曲,现在开始到社区舞台演出,生活从此充实无比。久居昆山的葡萄牙商人老盖,他最近很想在巴城建一座以昆曲元素为主题的民宿客栈。

作为一座工商业城市,昆曲渐热的背后,很多人开始了商业化的需求:昆曲玩偶,玩具新宠;昆曲黄酒,借题挥发;昆曲入茶,初次尝试;Q版的杜丽娘、柳梦梅、春香,成为旅游商品;中山路上的绾纱旗袍馆里,传统文化中昆曲元素与旗袍文化完美结合,侗锦、蜡染、盘扣等传统民族工艺与现代时尚设计巧妙共融。

杨守松用“无可无不可”来看待这一现象,只要不是“糟蹋”就行,但是文化人不能利用昆曲。昆山文广部门相关人士认为,商品本身是中性的,但它的用途却是社会性的,只要是合法经营的产品,接受市场检阅后被认可的商品,也可以成为传扬昆曲的一个载体。这本身就是一种传承和创新。

徐惠民对昆曲有了新的“价值发现”。他说,昆山有两万多家企业,每天有几万个商务人员来昆,他们在商务活动结束之后希望了解中国传统文化,了解当地的一些民俗风情。今后,商务客人谈判结束以后,晚上就可以到昆剧院去看戏。在国际惯例中,安排看传统戏曲演出是非常高的礼遇。这不仅形成一种非常高雅的文化氛围,同时文化又促进了经济。

正值举世瞩目的“汤尤杯”在昆山开赛,以昆曲元素制作的卡通人物“昆昆”和“山山”,以其俏萌可爱的形象,让全世界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昆山。

杨守松说,“大美昆曲,大好昆山”,一雅一俗,一文化一经济,珠联璧合,想不流传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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